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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征路,也是一条文学之路

2019-07-15 10:11:15
来源:解放军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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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月1日,《人民日报·海外版》刊登“长征:可以成为一条文化线路吗”,文中写道:长征红色遗产保护工作者杜凡丁和他的工作组,在近3年时间里,数次重走长征路,以文化线路的理念对长征进行梳理、辨识和解读。长征的丰富文化内涵,具有鲜明的历史文化主题和强烈的精神象征意义,由此可以把长征看作是一条“文化线路”……

笔者认为,长征不仅是一条文化线路,实际上也是一条文学之路。有许多中外作家沿着红军战斗的足迹,重走长征路,用艺术再现长征的光辉历程,呈现有温度的文学叙说与思考。

1984年,一位76岁的外国老人踏访红军长征路。他就是美国记者、普利策新闻奖获得者哈里森·索尔兹伯里。沿着当年红军长征走过的足迹,从江西于都河畔出发,最后到达陕北吴起镇,历时74天,行程1.2万公里,哈里森·索尔兹伯里完成了对与长征有关的人物、事件的采访,并最终于1986年向世界贡献了著名的纪实文学作品——《长征,前所未闻的故事》。3年后,该书被译成中文在中国大陆出版发行。

哈里森·索尔兹伯里曾阅读斯诺描写长征的作品《红星照耀中国》,从中得到对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人毛泽东、周恩来、朱德等人的初步印象,同时对他们的救国抱负和牺牲精神也有了解。哈里森·索尔兹伯里也与斯诺多次交谈,加深了对长征的兴趣,受到斯诺“总有一天会有人写出一部这一惊心动魄的远征的全部史诗”的激励,下决心实现斯诺这一遗愿。尤其是20世纪70年代中美政治关系的好转,以及在中国方面和相关专家帮助协作下,使哈里森·索尔兹伯里完成了重走长征路,获得许多关于红军长征的珍贵史料。他说“亲身走过这段路程的人,才能以现实主义的方式描绘出长征中的战斗和艰难困苦——特别是过雪山和草地”。

1987年,著名军旅作家魏巍创作出版了长篇小说《地球的红飘带》,受到文学界广泛好评。“长征是我心中的诗。自我投身这支军队之日起,就一直倾慕着它,向往着它。可是由于它本身非凡的壮丽,一想到从文学上反映它,就自愧才疏学浅,因而却步。现在随着岁月过多地流逝,不得不提笔了。”魏巍早年接触过很多从长征走过来的老战士,对长征的感情很深,这成为他写作长征题材的精神动力。

但是,毕竟没有参加过长征,又不能完全凭史料来创作,于是魏巍决定自己沿长征路走一遍。刚开始他从福建到江西境内,参访红军在这一带活动的旧迹。1983年魏巍再出发,不顾身患心脏病,正式重走长征路,计划先去四川,再往北走。这年夏天,魏巍夫妇到达大渡河一带实地走访,看到了红军攀登的一座雪山——夹金山。他拄着拐杖走访老乡,详细了解红军过雪山的情况。1984年7月,魏巍又踏上寻访长征的征途。这次,他们取道兰州走甘南进入天险腊子口,然后向南向东,历经甘肃、四川、云南、贵州、广西、湖南等地,历时4个月,详细考察了红军经过的艰苦路程和险关要隘。

魏巍从血战湘江开始写起,从湘江之战到遵义会议、强渡大渡河、与张国焘的斗争及过草地,在重走长征路上记下的当地民谣、传说等素材也有机融入小说中。3年后,小说完稿,聂荣臻元帅看后,提笔写下序言,评价其为“史诗般的作品”。

2016年,知名党史专家石仲泉推出“走走党史”系列《长征行》的修订版。石仲泉先生长期从事思想理论研究、党史研究,深知如果不去作深入的党史考查和研究,坐在书斋里写党史书,那就很难避免“概念党史”,生动性少,可读性差。在《长征行》的前言中,他说“研究和写作党史,仅仅知道一些党史概念,通过文献资料了解些党史情况是不够的。凡有条件和可能,要尽量去感受和体验某些重要的党史问题,努力掌握第一手原始的、实际的可靠材料”。

在《百年潮》开设的“走走党史”专栏开篇中,石仲泉也曾经讲道:“‘走走党史’,为什么要从走长征路开始?我们这一代人是在崇尚英雄、讴歌革命的环境中成长的。这个信念、这种价值观念是很难改的……在青年时代,对长征就很向往;研究党史以后,对长征的认识更清楚了——红军长征是我们党在中华民族史上和世界战争史上创造的一个奇迹,是80年波澜壮阔历史最惊心动魄、也最精彩感人的篇章。因此,‘走走党史’,首先要走长征路。”

从2001年开始,石仲泉利用6年时间,重走了红一、红二方面军的全部长征路及红二十五军的部分长征路,对主要历史事件的发生地、重要历史人物的重大活动情况作了深入细致的探究和分析。在写作上,《长征行》巧妙地把史实性和文学性结合起来,被评为“吸史家之专,汇文学描绘之长”。

这些国内外作家重走长征路,不仅给他们提供了丰富不竭的文学源泉,彰显了他们的文学信念和文学理想,更印证了这样的真理——关在象牙塔里不会有持久的创作灵感和激情,作家要走出方寸天地,沉入生活,方能创作出与民族历史、时代命运密切相连的作品,这才是最有生命力的文学,才会受到人民的喜爱和欢迎!

责任编辑:郑智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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